包公廉政文化  
     
 

    包公简介
    包拯字希仁,尊称包公。公元九九九年出生于合肥市肥东县解集乡包家村。1027年,包拯考中了进士,初授大理评事、知建昌县。1037年,出任扬州天长县。随后又出任过端州、瀛州、扬州、庐州、池州的知州;江宁和开封的知府;京东路、陕西路、河北路的转运使、监察御史、知谏院、无章阁待制,龙图阁直学士、御史中丞、三司使、框密副使等职。1062年在开封病逝,终年64岁,死溢考肃。肇庆是包公的成名地,包公在肇庆期间为民申冤、挖井除疾、筑堤修路、兴教办学、整治河道、兴建驿站等深得人心的好事、实事,赢得端州老百姓的爱戴。在肇庆现存包公府衙门、包公井等遗址。

    包公故事
    砚案——包公一生审案断案无数,公正廉明,彰显法理,其中,包公重审砚案,足见他明察秋毫,为民伸冤,匡扶正义。
    那是1040年,宋朝康定元年,在扬州天长县任知县的包拯升大理寺丞,调任端州知州(知郡事)。
    当时的端州瘴疠横行,交通闭塞,被称为南蛮之地。历代朝廷都将贬谪或负罪的官员“远地州军”,发配岭南。包公不计个人荣辱,慨然受命,轻车简从,千里迢迢地从富庶的中原来到这“南蛮”之地,但见满眼荒芜田地,百业凋零,农民与砚民叫苦连天。
在府衙里,包公挑灯查阅卷宗。他首先翻阅近年来官府所判案例资料,发现其中有一个丹凤朝阳砚案疑点重重,便找来留守同知严守冠,问道:“那案中的罪犯罗大寿是什么人?”
严守冠答道:“他是一位砚工。”
    包公指着卷宗:“为何定他私藏贡砚罪?”
    “这砚案是前任知州贾守文审定的。”严守冠满有理地回答,“罗大寿私藏贡砚就是有意对抗朝廷,触犯皇法,该当死罪,现在判他服刑十年,这已是从轻的了。”
    包公侧目而问:“卷宗记录,罗大寿是年过半百的老砚工,他私藏的贡砚是谁人所造?”
    严守冠支支吾吾地回答:“那砚是……是他自己雕刻的。”
    包公沉思:既然这罗大寿是一位精于雕工的老砚工,就决没有私藏什么贡砚的必要;又见严守冠讲话时神态不大自然,心中已明白了几分。
    翌日,包公下黄岗,赴砚坑,亲自来到砚民中,进行调查研究,求取旁证。
    却说端砚,乃端州一种名贵的特产,“易发墨,不损毫”,乃砚中的极品,是中国文房四宝之首。用端砚磨出来的墨汁“隆冬不冰”,写在纸上“虫蚁不蛀”,倍受历代文人的青睐,自唐代起就列为朝廷贡品,供皇帝御用。唐太宗曾在端砚上铭刻《兰亭序》,赏赐给开国功臣魏征;武则天也曾赐砚给功绩卓著的狄仁杰。唐代大诗人李贺曾激情地赞颂“端州石工巧如神,踏天磨刀割紫云”。那时,端州的不少官员为求升官晋级,用端砚去贿赂朝中的权贵。他们利用手中大权,以各种名堂,横征暴敛贡砚,使贡砚的数目比朝廷下达的数目增加几十倍乃至上百倍。而好的砚石极难开采:砚工们要挖黑暗潮湿的长坑道直抵西江底,整天浸泡在齐腰深的水中采挖,好不容易才能采到一块好砚石。“千夫挽绠,百夫运斤。篝火下缒,以出斯珍”,就是当时采砚石极为艰难的写照;采到砚石后,砚工们还要花费许多功夫去精雕细刻,呕心沥血才能制成砚台。这些年来,因坑道坍塌而葬身砚坑的砚工不在少数。一方方的端砚,实际上是以砚工们的血与汗换来的。端州老百姓不堪这敲骨吸髓般苛捐杂税的重负,有的近地躲藏,有的远逃他乡。本该是盛产宝砚的端州,却深受“砚灾”的折磨。百姓们痛苦地唱起了民谣:“端溪石头多,百姓苦最多,自从贡端砚,百姓砸了锅。”
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后,包公得知:前任知州贾守文以“私藏丹凤朝阳砚”将罗大寿判罪,其实是想杀一儆百,使砚民们任由贪官污吏来横征暴敛而不敢反抗。广大老百姓与官府早已势成水火。这一冤案若不平反,官府将无法取信于民,端州百姓将永远沉沦苦海。
    包公痛感官场的腐败,下决心进行肃整,首先平反了那吓唬广大砚民的“丹凤朝阳砚” 冤案,公开对罗大寿进行平反与补偿。
    罗大寿蒙受天大的冤枉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愤懑填胸却又无计可施,在牢狱里本来已经绝望透顶。今得包公平反冤案,还获补偿,叫他犹如在沉沉黑暗中蓦地见到了青天,欣喜欲狂,出狱之时,跪在地上,对着茫茫青天,涕泪纵横,放声大呼。
    “包青天”,因此威名远播。
    “丹凤朝阳砚冤案” 的平反,对端州的大小官员与老百姓震动很大。
    随后,包公发布了严明的州令:官府对端砚“只征贡数”,即砚民每年完成了贡砚任务后,所开采得来的砚全归自己所有。今后,如果州衙的任何官员额外向砚民派贡砚,就按贪官污吏论处,依国法重重治罪。凡仕于端者,买砚无过二枚。包公这一措施,彻底堵塞了端州官员贪赃枉法的渠道。那些贪官对包公这一做法恨之入骨却又是无可奈何。广大老百姓看到此告示后,奔走相告,纷纷重返家园,耕种务农,采石制砚,笑逐颜开。制砚业与其他行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。

    打井
    一天,穿着便服的包公带着包兴在端州的大街上走着,经过街边的一间小食店,听到有位中年食客与店小二在吵架。好奇心使包公停了下来,细听究竟。
    那中年食客是一位砚工,名叫程石养。他指着摆在面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河粉斥责店小二:“我买的是一碗汤粉,你怎么只给我半碗的汤呢?
    店小二:“石养,你也知道,端州城里滴水贵如油。别人买一碗汤粉,我只给小半碗的汤水,我见你累得满头大汗,特意优惠你,已给你大半碗的汤了。”
    包公听后,奇怪地走上前去,问店小二:“伙计,为何这样卖汤粉呢?”
    店小二打量包公片刻,开腔道:“听你的口音,是个外地人。我们端州缺乏饮水的情况你可不知道。”
    包公手指南边:“那边不是有条西江吗?”
    店小二点了点头:“西江水那么脏,江岸高,路程远,挑回一担水不容易,又不能马上饮用。”
    包公也听人提过,西江水里黄泥沙粒特多,“十斤河水半斤沙”。从西江挑回水后,先挑拣出里面的脏东西,再在水缸里放置两三天,让那些泥沙慢慢地沉到下面,才能饮用。而不洁的江水经常会引起痛肚,甚至生病。
    包公向包兴道:“我们到西江边去看看。”
    西江畔,烈阳像火盆高挂在蔚蓝的天穹上,堤岸边的野花与小草被晒得耷拉着脑袋。地面冒起了袅袅的水汽白烟。
    包公站在江边,放眼望去,滔滔西江,一片黄汤。江面上,死猪、死鸡及枯枝败叶,从上游漂流而下。
    西江的汛期与枯水期水位落差很大。此时是枯水季节,来江里挑水的男女老少。他们下到江边舀水进水桶后,挑着水桶,咬着牙关,蹬着江边的石级,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走。那情形,恰像攀山。当他们挑水上到堤岸边时已大汗淋漓,气喘吁吁了,只得先在堤岸上歇息过后,才有力气挑水回家。
    包公走上前去,向一位体魄强壮的青年问道:“你一天要来西江挑几担水呀?”
青年抹着满头大汗回答:“我家住在城北,离江边很远,我每天来挑三担水,已经累得要命了。所以我们在家中用水尽量悭着,晚上经常连澡也不敢洗。”
    “干了一整天的活,满身汗渍,没水洗澡那怎么行呢?”包公指着漂浮在江面的死猪死鸡,“饮用那样的水,很容易惹上瘟疫的呀。”
    青年叹了口气:“唉!马死落地行,没办法啦,做人没有水饮,可不行呀!”
包公与包兴一道从堤岸往下走去,一边走来一边数着石级。
    “啊,从上到下,足足一百二十三级。” 包公说。
    “要是端州的老百姓像我们天长县的老百姓那样,喝上干净的井水,该多好。” 包兴接过话茬说。
    “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。我们当父母官的,要为百姓排忧解难,我们也在端州打井。” 包公满怀信心地说。
    回到府衙,包公召集了同知严守冠等官员,商议这件事。
    当时,偌大的端州城里从未有人打过井,因而同知严守冠等官员抱着怀疑的态度:“不知道这端州城里打井行不行?”
    包公道:“凡事要试过才能下最后的结论。我想好了,要试就在我们府衙里面先试,作一个表率。”
    严守冠苦着脸,双手往外一摊:“怎样打井,我们都不会呀。”
    包兴说:“我们在家乡打过井,包老爷还有不少打井的经验哩。”
    听包兴这样说,府衙里许多官员,都支持试试。
    三天之后,一切准备就绪,包公庄重地拿起了铁锹,在府衙的草地上先挖下第一锹土。包兴与衙役们兴致勃勃地干了起来。初时挖出来的泥土干巴巴的。
    严守冠等人失望地摇了摇头,认为只会白干一场。
    随着深度的增加,泥土的潮湿度越来越大,挖到一丈多时,一锹下去,有涌泉喷出,包公将涌泉的水先尝了尝,连声称赞:“好,好!犹胜甘露清泉!”
    众人争尝过后,都称赞这井水甘美无比,宛若琼浆玉液。
    砌好井后,包公下令,附近的老百姓可以进府衙里的水井取水,消息传出,老百姓挑着水桶前来,平日冷冷清清的府衙比趁圩还要热闹。
    水井是明摆着,甜头是亲自尝到的。老百姓对此心悦诚服。
    包公趁热打铁,与包兴言传身教,教老百姓学会如何打井。
    在包公的倡导下,端州城内外先后打了七口井,其分布状如北斗七星。
    水源干净了,瘟疫自然也没有先前那么的猖獗,老百姓的疾病少了。
    沧海桑田,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了近千年,现在肇庆城里还保存着包公所挖的两口井,一口在城里米仓巷内,井口有1米多宽,如今用两块大石板盖着;而保存得最为完好的当数城 西龙顶岗西麓三联巷内的古井,该井呈圆桶形,以坚硬的花岗岩砌井盖,井深6。2米,内径1。4米,井口为0。75米。至今,石灰岩造的井栏上布满了道道的绳痕,清晰可辩的就有近二十道之多,最深的绳痕竟有6厘米深。岁月留痕,历年百姓从井里汲水的盛况可窥一斑。现在井里清泉依旧,甘冽无比。人们为了缅怀造福百姓的包公,亲切地把那口井称为“包公井”。

    排沥
    包公带着王朝、马汉等人到城外巡察,当他们来到北岭山下的七星岩旁边,见到这里田地连片,却是杂草丛生。野兔与狐狸不时出没,在残阳夕照下发出阵阵哀鸣。
    包公见那边有炊烟袅袅升起,便朝村子走去。
    这户人家一贫如洗,家徒四壁,在屋里生火做饭的是一位姓覃的老汉,锅里煮着稀得不能再稀的红薯汤,在一旁的几个小孩面黄肌瘦,此时饿得按着肚子,哇哇大哭。
    包公指着门外的那一大片荒草地,感慨地问:“老伯,那边一大片田地无人耕种,你们吃得这般差,岂不是拿着金饭碗去当乞儿?”
    覃老伯长叹了一口气:“大人你有所不知,那田不能耕种呀!”
    包公眨着奇怪的眼睛:“我察看过那片土地是肥沃的,杂草也能长得半人高,为什么说不能耕种呢?”
    覃老伯解释道:“大人初来乍到,有所不知。那田地确实肥沃,但一旦发起洪水,或者下起大雨来,旁边的沥水就会浸上来,那里便会变成一片黄汤。如果种下庄稼,就全都被淹了,几天后,根部就会沤烂。我们种过许多次,一年忙到头,连种子也白白赔掉。”
    “如此说来,那地是没得救了?” 包公说。
    覃老伯百般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没得救,没得救了。”
    见到当地村民的生活如此困苦,包公怀着沉重的心情,步履维艰地离开了村子。
    包公一边走来一边想: 如果不能为民解难解困,不但有负朝廷重望,自己也白白在此为官一任。
    于是,包公带着王朝、马汉等人再到沥水那边视察,发现这里的农民把庄稼种到地里就撒手不理了,只是望天打卦,任由它自生自灭。风调雨顺时,就有点收获;天时不好就颗粒无收。包公想起了家乡庐州合肥与天长县农民的耕作情况,想到了中原的农民挖沟排水的耕种技术。
    要农民能够种好地,水利是命脉。在勘查地形地貌之后,包公作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:挖沟开渠,排沥筑塘。
    当地村民对此半信半疑,而包公身先士卒,卷高裤筒,带领着府衙的人首先行动。
村民们见府衙里的人亲自动手,这是从来都未曾见过的事,便都拿起了锄头铁锹,纷纷加入了挖沟排沥的行列。
    连续干了十多天,纵横交错的沟壑挖好了。由于修治了水利,当大雨来时,平日为患的沥水统统都从那些沟渠排走了,田地的土质得到了彻底的改良,耕地面积大为增加。
    但是,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恰逢汛期,西江河水泛滥,淹没街道,许多百姓无家可归。
    是什么原因造成西江河水泛滥成灾呢?包公经过调查,了解到乃河道阻塞不通,水排泄不出去的原故。原来,当地的官绅依仗权势,侵占河道,在河两岸霸地筑堤坝,将坝内的水面据为已有,大造豪宅园林,水榭歌台,种花养鱼,并且同自己的住宅连在了一块,成了水上花园,搞得河水受阻,形成隐患,严重威胁城中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。
    包公拍案而起,立刻下令,要将这些阻塞河道的建筑全部拆掉。砚绅薛震不肯拆除自家豪宅。包公派王朝、马汉去再三催促。薛震还强词夺理,拿出一张地契,硬说那块地是他的祖传家业。包公详细检查,发现地契竟是薛震伪造。包公气愤填膺,勒令薛震限期拆掉宅院,否则动用厢军清拆,一切费用由薛震承担。薛震一看包公来真的,只好乖乖把大宅拆了。
    拆了违章建筑之后,包公带领百姓到江边修筑堤坝,并在堤上广种榕树,以防水土流失。西江河水患初除,堤坝及排洪渠起到了防洪防涝的作用,百姓安居乐业,农民增产增收,感恩戴德。
    包公发现当地农民耕作速度很慢,细细查看,见他们用的原来是木犁头,便教他们学中原的农民一样,用铁包犁头,这样一来,翻耕土地比以前快了许多倍。
    当年,包公带头垦荒拓耕,发展生产,示范试种了庄稼,结果大获丰收。
事实是明摆着的。村民们的干劲提起来了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各自垦荒种植,到了丰收的季节,望着一片金黄的稻穗压弯了禾杆,农民们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    端州地域的生产出现了前所未见的高潮,人们初尝了丰衣足食的甜头。
    包公修建粮仓,名曰“丰济仓”,储存粮食,预防灾荒。如今肇庆城里,“米仓巷”依旧存在。

    兴文
    包公来到端州任知州后,对自己与家人要求十分严格,对于经济生活的要求并不高,他与夫人儿子所住的宅所又小又旧,大雨来临之时,大厅与一些房间还经常漏水。
    当时,端州有位著名的豪绅名唤沈殿坤,为了巴结包公,找上门来,向包公说他现在的住处完全不像是知州的府宅,有失朝廷命官的尊严;并主动提出,愿意带头捐赠,召集当地的各乡绅出资,来替包公新建一所豪华的府宅。
    包公初时直言相拒,当沈殿坤百般扫兴地走出大门口时,包公又把他叫了回来,点头同意,但提出了一点要求:那新府宅要按包公自己的设计方案来兴建。
    沈殿坤等人喜出望外,以为这一回包公上当了,以后就可以凭此事找到了官府这个大靠山。于是,连夜筹谋,凑足银子。
    十多天后,包公将府宅图纸交给了沈殿坤,并指定要在风景秀丽的宝月塘旁边划地兴建。
    沈殿坤见包公这设计图纸里面的结构有些特别,但碍于这是知州大人亲作设计,便没有再细究根由,只是择吉日开工。
    同知严守冠等人得知此事之后,细斟密议,包公一向大公无私,清正廉明,为何这次却如此明目张胆地承受端州豪绅们的赠礼呢?有人说这是触及到自身利益,谁不收受?有人说这是变相敛财的一种巧妙手法。
    沈殿坤这一回煞费苦心,见包公肯上钩,喜孜孜的,心想:现在我舍得金弹子,打下的却是金凤凰。于是,他出头找来端州城里手艺最好的工匠,日夜动工,并不时到工地去督促施工,检查质量。
    三个多月后,一座气派宏大的府宅屹立在宝月塘畔。
    沈殿坤盛情邀请包公到那里巡看。
    包公在那新建的府宅进进出出,巡看过后,笑容大开,赞不绝口,并声言明天正好是乔迁吉日,决定明天在此揭幕进宅。
    当天深夜,百姓们都已进入梦乡了。包公派王朝、马汉在那所新建的府宅大门正中央挂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横匾,并且用红布遮盖着。
    翌日,朝阳喷薄,秋风送爽,沈殿坤与那帮乡绅齐集在宝月塘畔。
    包公与府衙的大小官员一齐到来,其排场也是满大的,引来无数百姓围观。
    揭幕仪式开始,只见得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包公站在大门口处,手执着绳子,一把将遮盖在横匾上的红布揭开。
    众人举头望去,愕异万分。沈殿坤惊诧得嘴巴张得大大的,好久也合不拢。
    大门口正中的酸枝木牌匾中刻着四个铁划银钩的大字:“星岩书院”。
    原来,包公来到端州后,见当地大人识字的并不多;小孩大多数是文盲,没有书读,到处流浪,打架滋事。包公将此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痛感在端州兴文办学的迫切性,有几位老书生自愿来当教师,但找遍了端州城,找不到一处合适的办学宅所。如果要修建一所新的书院,穷困的州衙又拿不出多少银子来。为此,包公寝食不安。
    适逢此时,沈殿坤等人要巴结包公,曲意逢迎,提出要替他新建一座豪华的府宅。包公细思过后,觉得这些豪绅的钱财是剥削老百姓得来的,现在趁此机会来放放他们的血,不过是要他们还财于民,这不失为一个借鸡生蛋的好办法,于是便佯装应允,并叫人依照中原的书院结构来设计图纸,让沈殿坤等人按图施工。
    沈殿绅等人果然中此圈套,大兴土木;包公也因此圆了兴文办学的梦,这对传布中原文化,培养人才,移风易俗,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。
    包公在端州以法治州、以教兴邦的佳话,流传至今。

    掷砚
    包公在端州当了三年知州,替人民办了许多实事:在府衙附近兴建商业区,又名“富民坊”。还在端州著名的嵩台山建了一所驿站,取名“嵩台驿”,接待来往公务人员与传递公文。
    广南东路提点刑狱周湛、同提点刑狱钱聿前来端州视察,见这里百业兴旺,民风淳朴,向老百姓作调查,众人对包公勤政为民与清正廉明啧啧称赞,有口皆碑。周湛、钱聿大悦,心情愉快地与包公同游七星岩。包公在石室岩壁上挥笔题字:“提点刑狱周湛、同提点刑狱钱聿,知郡事包拯同至。庆历二年三月初九日题。”
    周湛向皇上奏折,赞包公政绩彪炳,是栋梁之材。宋仁宗于1042年下旨调包公到开封府,升任监察御史里行,又改监察御史。
    同知严守冠与府衙的官员送一些地方特产及礼物给包公,却被他一一拒绝。
包公怕惊忧端州的老百姓,与包兴等人悄悄地收拾行装,趁街上行人稀少的时候,谢绝了端州官员的相送,离开府衙,直奔西江边。
    升官是一件荣耀的大事,按惯例可以趁机大肆渲染一番,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;还可乘坐官府的豪华大船启程。但包公对一切都以低调作处理,谢绝了府中官员到江边相送,只是租了一艘平平常常的乌篷船,携着家眷与包兴上船离去。
    乌篷船在西江顺流而下,来到羚羊峡时,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,随即而来的是雷鸣闪电,狂风骤起,暴雨如盆。雨箭射到西江河面上,激起白茫茫的水花,掀起三四尺高的惊涛。乌篷船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着,那位年近花甲的老艄公也脸呈惧色,讲话时声音也有点儿颤抖,说他在西江河上风里来雨里去,行船已四十年,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奇异与可怕的情景。
    一股热血冲向包公的心坎:这奇异的迹像,似是天怒人怨。他心想,自己来到端州做官三年,清正廉明,为老百姓办的都是实事。缘何今天会出现这种异常情景呢?难道是自己的家人做了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?于是,包公问自己的妻子董氏与儿子包 意,妻子与儿子都齐声表白从来都没做过有违天理良心的事情。在包公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包兴搭上话头来:“老爷,这件事情不知道与端砚是否有关?”
    包公奇怪:“包兴,你何出此言呢?”
    包兴:“老爷,你记得吗?前天同知严大人来过,说你在端州为官三年,政绩显著,老百姓感激不浅,有位老砚工亲自雕刻了一方老坑的 ‘鹏程万里砚’,托他转送给你。”
包公点头:“我前来端州为官,务实为民,不持一砚归。前天我不是把那方端砚退与严同知,叫他交还给老砚工吗?”
    包兴如实将真情相告:“后来,那位老砚工又亲自找上门来找到我,说老爷你返回京城,要日理万机,终日离不开纸笔砚墨。而京城位于北方,天寒地冻,用端砚磨墨,可防墨汁结冰,这样更有利于你的公务。他苦苦央求后,硬是将那方‘鹏程万里砚’塞与我,叫我返到京城才交给你。我觉得那老砚工的讲话有一定道理,便暗中收下了。”
    包公听后,气得本来已是黑色的脸更加黑了,责备道:“包兴,你怎么如此糊涂呢?你这样做,与我前来端州做官的本诣不是相悖了吗?”
    包兴耳根火辣,脸颊红得像煮熟了的虾一样,道:“老爷,我明白了,我这样做,不仅会毁了老爷为官的清誉,而且还会助长世上那种不正之风。”
    包公追问道:“那方端砚现在哪里?”
    包兴指了指船舱:“在我的行囊里面。”
    “快快拿来!” 包公厉声道。
    “是!”包兴应罢,走进船舱,拿来了一黄布小包。
    包公将黄布打开,一方端砚赫然入目:这十寸大的老坑砚,显然采自斧柯山,里面的鱼脑冻、鸲鸽眼、火捺、青花、冰纹、金银线一应俱全。上方雕刻着一只展翅奋飞的大鹏,鬼斧神工,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。
    “果然是一方名贵宝砚!”包公赞叹道。
    包兴说:“老爷,我们就把这一方端砚带回京城去吧。总之下不为例。”
    包公严肃地:“这样的事情还有下一例吗?严于律己,要从每一件小事做起。”
    “现在该如何处置呢?” 包兴问道。
    包公浓眉皱锁,一言不发地沉思着,忽然,拿着端砚走到船头,朝着端州的方向鞠了三个躬,随即,奋臂一扬,把端砚连同黄布往西江一掷。“咚”的一声,水花迸溅,端砚悠悠地沉到江里面去了,黄布随流水漂去。
    包兴与董氏大吃一惊:“老爷,你?”
    包公一脸正色:“端砚是端州的,现在我将他归还于端州人民。”
    说来奇怪,端砚掷到江心之后,刹时风平浪静,云收雨霁。
    朗朗青天,艳阳高照,送包公的轻舟顺流远去。
    “包公掷砚”的故事虽然有点神奇,但却流传千古,历久不衰。
    从此之后,老百姓将在西江上隆起的那个状似端砚的洲岛称为砚州,在砚州不远处那片黄沙滩被称为黄布沙。
    后人在砚洲上修建了包公祠,又在不远处的鼎湖山上修了一座“掷砚亭”,在肇庆城西也修建了包公祠,皆游人如鲫。上世纪80年代,人们叩开了包公的千年墓穴,发现里面只有一方宋代的抄手砚——歙砚,并没有名贵的端砚。由此可见,包公“不持一砚归”的传闻乃属史实。
    包公清正廉明的德行,深受世人的称赞。
    经权威专家考证:“包青天”的英名始于端州。安徽合肥是包公“出生地”,广东肇庆端州则是包公“成名地”,河南开封是其“扬名地”。包公在端州的事迹,宛如逶迤东去的西江水一样,源远流长;包公的诗,更值一读,特别是从政为官者,更应该把它作为耳提面命的诗教,弘扬清官遗风,做一个包公式的清官、好官。